在古代也有一种疾病是各大艺术作品的常客,就是被称为“白色瘟疫”的结核病。这种病长期以来被认为与患者的诗性和艺术性有关,也被称为“浪漫病”。一些艺术人物,如诗人济慈、雪莱和爱伦·坡,作曲家肖邦、小说家夏洛蒂·勃朗特、陀思妥耶夫斯基等,要么患有这种疾病,要么被这类人所包围;
一些小说家在他们的作品中反复使用肺结核这个主题。例如,在维克多·雨果1831年的小说《巴黎圣母院》中,这种疾病可能是驼背人脊柱畸形的原因,而芬顿则在1862年的《悲惨世界》中因病去世。
中国近现代史上著名的结核病患者有鲁迅、萧红、林徽因、瞿秋白等等;文学作品中被提到最多“结核”莫过于红颜薄命的林黛玉,她长期咳嗽伴有咯血,按照现代医学的推测是肺结核患者;在鲁迅的《药》中为了给身患肺痨的小栓治病,家人还花了重金购买革命志士的“人血馒头”,令人唏嘘。
为什么结核病被冠以“浪漫”的色彩呢?有学者认为,患有结核病被认为增强了患者的敏感性。这种疾病开始代表精神上的纯洁和世俗的财富,导致许多年轻的上流社会妇女有目的地让她们的皮肤变得苍白。英国诗人拜伦勋爵写道,“我想死于结核”,帮助把这种疾病普及为艺术家的疾病。乔治·沙宠爱她的肺结核情人弗雷德里克·肖邦,称他为“可怜的忧郁天使”。在《茶花女》中,小仲马刻画的玛格丽特因疾病而显得“颀长苗条”;低热而使她的脸颊呈深红的“玫瑰色”;发烧和性欲过强使她那“细巧而挺秀”的鼻子“鼻翼微鼓,像是对性欲生活的强烈渴望”,这些描写都显示出作家的浪漫主义情调。
事实上,结核病不一定会出现这些症状。
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结核病防治临床中心副主任,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胸科医院副院长李亮主任医师介绍,我们常说的咳嗽咳痰是结核病常见的症状,还有午后低热即中午以后发烧,盗汗、咯血等等。但这些并不是特异性的,其他疾病如肺炎、肺癌也会有这种症状。2010年我国曾对肺结核做过一次流行病调查发现,结核病患者只有一半有这些常见症状——仅通过症状就诊,那么将有一半的人就被漏掉了,因此需要主动发现,运用现代的医学手段,通过健康查体的胸片、CT就能发现肺部的病变。
胸片、CT影像可以看到肺部是否有相关病灶,这些是常规体检会做的项目。若发现可疑情况,可以做进一步的痰涂片、血液检查,看是不是有潜伏感染。随着检验手段的不断进步,结核病很快就可以得到诊断。胸片、CT在当天或次日可拿到结果;痰涂片在第二天也可以诊断,耐药菌诊断可能会慢一些。
若怀疑是结核病感染,在北京有两家定点结核病防治医院,北京胸科医院和解放军309医院;每个区县疾控中心也有结防科,还有独立的结防所,这些定点机构都可以检查。结核病治疗疗程一般是六个月,而耐药菌会长达两三年,患者应当每个月就诊一次,评估药物治疗效果。同时,药物治疗会有一些肝肾不良反应,按期检查保护器官不受损害。
有人质疑,这些历史名人因结核病而死,他们周围的人怎么没事?其实我们说结核病是一个传染病,但不是所有的都会传染。全身上下除了头发、指甲、牙齿,各个部分都可能结核感染。肺结核最常见,占80—85%,肺外结核如肠结核、脑结核、骨结核等等是不会传染的;病灶和气道打通的肺结核有传染性,其他也不会传染,占50%左右,也就是一半的肺结核不会传染。即使是传染性肺结核,正确用药的条件下两到三周90%的人传染性会消失。
会不会被感染,也是因人而异的。肺结核可通过飞沫传染,当人体吸入这些有害的飞沫时,体内的免疫组织将会与其“战斗”。抵抗力强的人就不会得病,结核菌会在抵抗力弱的人肺部繁殖。如果抵抗力与肺结核菌活力达到一个动态平衡,这些结核菌将会“装死”处于休眠状态长期潜伏,等到免疫力下降的时候再复苏,可能五年十年,也可能二十年才发病。总体来说,接触结核病人的家人有百分之二三十会感染,其中5—10%会发病,室内通风,按时到医院检查,并不用太紧张。
在有些人看来,结核病医院空气中含有大量结核菌,到这里会不会感染?李亮说,到结核病专科门诊就诊陪诊或病房探望,建议每个人要戴口罩做好呼吸道传播的预防,最好是N95口罩。普通口罩有防护作用,但不一定很完全。
这些是针对暴露程度比较高的地方比如诊室、病房,空气流通较少,医院其他空气流通良好的地方是不必担心的。有些人觉得门把手、桌子椅子这些地方会不会残留结核菌,这一点也不要紧张。结核菌主要通过空气飞沫传播,这些位置所残留的病菌很少;我们说接触传播一般是消化道传播,人的胃酸是天然的抵抗力,可以将有害的结核菌消灭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