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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心中最割舍不下父亲和家”

   2016-10-27 2330
核心提示:  1.得知被海盗劫持长达4年半的冷文兵终于回家后,家里的亲戚纷纷前来探望  2.从眉梢延至发际线,左额头长长的疤痕是海盗殴
   1.得知被海盗劫持长达4年半的冷文兵终于回家后,家里的亲戚纷纷前来探望
  2.从眉梢延至发际线,左额头长长的疤痕是海盗殴打的证据
  3.10月25日,冷文兵(右)与阿曼籍台湾渔船“NAHAM3”上的其他8名中国船员一同乘机抵达广州 摄/记者 钟欣
  4.家里的老屋已经被新房?
  法制晚报讯(记者 蒲晓旭 毛翊君 丁雪) 冷文兵肤色黑得深沉,左额的两道疤痕凸显,从发际线一直弯到眉梢。
  这是逃跑被抓回后海盗留给他的印记。
  《法制晚报》(微信ID:fzwb_52165216)记者获悉,从2012年3月,在阿曼籍台湾渔船“NAHAM3”被索马里海盗劫持后的1670天里,冷文兵和其他船员在被海盗用竹条抽打的恐惧中,为他们擦拭枪支、洗衣做饭,饥饿时用老鼠肉充饥,困的时候睡过蜈蚣和蛇丛生的野地。
  10月22日,船员安全获救。冷文兵成为29名船员中幸存下来的26人之一。
  得知可以回家,被海盗骗过30余次的冷文兵起初并不相信。“直到看到飞机来了,我才确定,我真的要回家了 !”
  3天后,他回到四川德阳市中江县的家里,赶上了父亲的62岁生日。
  这是他17岁离家后,整整10年,第一次归来。
  这一夜,在远离索马里六千公里外的家里,他睡得格外安稳,再也不必担心陷入“梦里回到家乡,睁眼却是索马里”的无尽梦魇。
  囚禁生活 夜里总做同一个回乡梦
  消化内镜检查报告出来了,冷文兵看到结果:胆汁反流。
  10月26日上午,二爸冷海荣骑着电动车,陪他到中江县人民医院体检中心体检,“没大碍,就是有点胃炎,因为长期没怎么吃东西。”
  做完消化内镜检查,冷文兵喉咙不太舒服,中午只喝了一碗稀饭。
  在索马里的日子,抽干他希望的,就是一天天减少的食物和水。
  在海上的时候,冷文兵和船员们可以自己钓鱼,也有冻菜吃,但被抓上岸后就没这么幸运了。“没有专门给人质吃饭的地方,只有薄饼。”
  早上,他们的伙食是四五个面糊做的薄饼。“饼捏在一起还没一个拳头大。我觉得自己能吃二三十个。”每天只有两顿饭,饥饿如影随形。
  在最艰苦的时候,他甚至被逼吃过老鼠肉、鸟肉和蛇肉猫肉,还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肉,“既不是猫也不是狐狸,但是死了之后有臭味。”冷文兵不想吃,“吃了会反胃。”
  在索马里,醒着、活着时都很难熬。冷文兵一天二十四小时几乎都在睡觉。他总在夜里做着同一个梦。他梦见自己回到了家乡,但一睁眼,又被拉回索马里。
  “不想家又不可能,大脑不听使唤,摆脱不了的噩梦。”冷文兵说。
  十几平米的地方,挤着二十多名船员。更恶劣的是,有时在树林里砍出一片空地,就是栖身之所。
  起初,在被看押在船上的时候,还可以打扑克牌。聊天、打牌、睡觉,这几乎是生活的全部。
  “到处都是背着枪的人。一次,当地的红十字会把我们送到当地警察局5楼楼顶。远方的枪声从窗口飘进来,连绵不断,持续了两三个小时,到处都是逃窜的人。”
  有时候海盗会把子弹卸了,让冷文兵他们帮着洗枪。他看见海盗那里有AK47、重型机枪、火箭筒、榴弹枪等,武器多得认不清。
  被劫经过 船长成第一个死亡的人
  在当时22岁的冷文兵的记忆里,索马里还是距离自己四十多小时航程的一片模糊的海岸线。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和这个地方以及海盗产生联系。
  2012年3月26日晚上,冷文兵把当天的航行记录拿给船长后,下去睡觉。刚躺到床上,就有船员气喘吁吁地跑到房里,说外面有海盗。
  一开始冷文兵还不相信。他冲到楼上,躲到铁板后面听,子弹伴随着“啪、啪”声打在船身上。冷文兵往驾驶台跑,想和船长汇报情况。
  “我们想向左转弯甩开他们。”结果船转弯,速度放缓,海盗很快就登了上来。
  海盗刚上船时,两颗子弹从冷文兵头部左上方飞过去,把船上的驾驶台打出两个洞。
  “往后面走,躲起来!”船长一边对冷文兵大喊,一边拎着凳子追了上去。枪响过后,当场受伤的船长最终成了“NAHAM3”渔船第一个死亡的人。
  冷文兵躲到房间里,拿着刀,没敢动。海盗用铁锤把锁撬开,将船员全部清了出来,还把他们的衣服全都脱掉,蒙起他们的头。周围吵吵嚷嚷,哭声一片。
  那次,冷文兵没有哭。
  到了索马里之后,生活的希望和意志被一点点榨干。到后来,他没忍住,哭了几回。
  “之前有海盗出去抓船,没回来。他和我们讲,有可能是我们的船干的,就开始审问,把气撒到我们身上。”
  海盗用粗竹子打冷文兵和其他船员。冷文兵在那里挨过几次打,竹条打在身上留下深浅不一的伤痕。“在那个地方,不挨打是不可能的。”
  有时打完之后,“海盗也会安慰我们,说没有关系,不会杀掉我们。”
  有好几次,冷文兵都以为自己活着回不去了。最濒临绝望的一次,海盗把所有国家的人都叫了过去,把手捆在后面,脚弯过来,让他们全部趴在甲板上,然后子弹上膛。“那个时候我哭了,想着海盗是不是要把我杀掉。”
  后来才知道,“他们实际上是在做卫生防护工作。”
  等待解救 绝望的时候船员相互打气
  身在索马里陌生的小镇,他心中最割舍不下的是父亲和家。醒着的时候,他常常想到这些,望着索马里的星空,周围黑黢黢的,想到凌晨一两点钟都睡不着,头疼得厉害。
  “在索马里,一睡觉就梦见回家了。醒来,还是索马里。”冷文兵说,“不想又不可能,大脑不听使唤,摆脱不了的噩梦。”
  海盗有时候也不定时地让船员们给家里打电话。“让他们着急,给政府施压。”冷文兵给家里打过十多次电话。最近的一次是两年前,电话是打给表姐的。
  “别告诉爸爸,他年纪大了,身体不好。”冷文兵反复叮嘱。但是父亲后来还是知道了,“因为太久没回家了。”
  相互提防是这里生活的常态。船上讲话要小心翼翼,“怕闹出事情,海盗找我们麻烦”。冷文兵说,没有被海盗抓之前,他的性情比较暴躁。但是被抓之后,很多事他学会了忍让。“大家也是生死之交。”
  他们没有自由,海盗们只允许人质一个一个出去上厕所。而如果谈判不理想,海盗们就会发脾气。“看到我们就骂,有时会动巴掌、用拳头打。 ”
  希望和失望在这个狭长的地方杂糅着,绝望的时候,船员们也会相互打气。
  “大家都要活着回去。”一年的时候,冷文兵们想,可能过不了多长时间,就会有人把他们救出去。就这样等到了第二年,“现在已经两年了,可能很快就有人把我们救出去了。”
  到后来,“我们就会相互鼓励,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,难道还等不了更长的时间吗?”
  虽然大家相互安慰,但是心里还是止不住地忐忑。就这样,冷文兵和20多个船员一起一直挨了4年多。
  这中间,断断续续地有人离开,一个外国船员先回去了。“他走的时候和我们说, 他回去会想办法帮助我们。”冷文兵和他没法交流,只能用手比划。
  也有船员最终病死在索马里。
  跳海逃跑 竟被牧羊人送回给海盗
  逃——冷文兵和船员聊起过好几次。他们设想出一条线路,然后,就再没有下文。
  谁也不敢跑。
  冷文兵好几次看见,自己被囚禁的船只后面有几只小船,来来回回,规模不小。“上面有直升机,感觉是哪个国家的军舰在巡逻。海盗一见直升机,就让我们躲到看不见的地方。”
  这像一种说不出的可能性。冷文兵终于跳海了,一个人。
  那一天,船抛锚,周围拿着枪的海盗没有注意,冷文兵拼命游了一个多小时到达岸边。上岸后,他捡了沙滩上海盗丢下的衣服穿上,然后走了十几个小时 ,最终口渴的他敲了一户牧羊人家的门。
  水没讨成,一把枪顶上了脑袋。
  冷文兵没有想到,牧羊人会通知海盗。他被送回去后,两个海盗威胁要把他杀死,跟着一顿暴打,左额那一弯伤疤就此刻下。
  没人像冷文兵这样尝试过。他失败之后,船员眼里再没有远方。
  在这将近5年的时间里,海盗不是没有给过他们回家的希望。“他们说了二三十次要放行,从来没有行动过。”
  冷文兵数不清自己掉过多少次眼泪,海浪一下接一下地打到船身上。他想起远在四川的家乡,没有海腥味。
  17岁那年,同龄人陆续到外地打工,“那时去建筑工地打工,也就一天二三十元,感觉跑船更好些。”
  他和家乡一家劳务公司签了三年合同,“最初工资不到200美金,之后加到700美金。”
  最初,冷文兵先跟着收鱼线。一条鱼线50米,5人一组,连续收800多条,5小时之后轮班。后来负责杀鱼,把钓上来的大目鱼清理干净,放到船舱里。他还管过扬缆机,也开过船。
  “大副很凶,做不好,或者太慢,都会被打、被骂。”冷文兵想到家里条件不好,只能咬着牙做完三年。
  结果整整十年,海里一漂,再没回头。新加坡、阿曼、毛里求斯、斐济……一直到索马里。
  直到10月25日,看见接人质的飞机来了,他没有流泪,只是终于确定,“我真的要回家了。”
  重返家园 村里给了800元临时救助金
  父亲冷衍长满62岁了,那一天,他站在村里的路上等着儿子归来。
  冷文兵出现的那一刻,冷衍长笑得很开心,他把儿子紧紧地抱住。
  “我出去的时候,他个子比我高,现在,他已经比我矮了……”冷文兵幼年时,家里的经济来源全靠父亲种稻子。现在家里的地没有了,老屋子也垮了,连砖瓦都没剩下。
  新房在三年前建起来,用了5万多元。这其中,有冷文兵通过中介公司往家里寄的三四万元薪水,以及亲戚和政府危房改造项目出的一部分资金。
  在索马里,冷文兵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,听说了这些变化,在头脑里自己勾勒着去想象,“可现在看到的完全不一样,连镇上的路都不认识了。”
  冷衍长知道儿子被绑后,去镇上、县里向政府求助。
  冷海荣也出国跑过船,知道遇上索马里海盗几乎难以活着回来。“听说文兵要回来了,我还跟人说,别瞎说,哪可能啊,都这么多年了。”
  村支书告诉《法制晚报》(微信ID:fzwb_52165216)记者,“冷文兵回家后,我们制定了一个帮扶计划,包括体检、休养、治疗,为他添置了生活用品,已经给了他800元临时救助资金,其他救助金还在协商中。”
  26日,合兴乡书记、乡长都上门看望了冷文兵,嘱咐他注意身体。 冷文兵也认为,自己能回来真的要感谢国家、政府和慈善机构。
  父子团圆,冷衍长把原本10月26日的62岁生日提前了一天。冷海荣和亲戚在村里铺了两百米长的鞭炮,一起点燃,炸碎一地红纸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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